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予死将近,其身迫临

时间:2023-06-29 07:33:40   来源:哔哩哔哩

房间里坐着两个身影,相互对视。右边的身影身上传给你一种感觉,无论这感觉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,那毫无疑问是一个古老的存在,而左边的身影则异常年轻,看不真切。

你倾向于从左边那个身影的视角来看待房间。所见之世界精彩纷呈。因为房间会根据这个视角的变化而调整,向其展露自身。

这是一个小休息室,或者说是一个私人图书馆。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奇特的物品——古老的文集、小型多肉植物、各种生物的雕像——其中一匹苍白的马吸引了你的注意——而在古老实体的身后是千奇百怪的门扉。


(资料图)

扶手椅是柔和的蓝色,但因多年使用而有些磨损。左边的身影用扭曲的爪子挑弄着剥落的织物。那么,左边是什么样子呢?你凑近一看,发现它将自己看作是一个被烧焦的人形尸体,身上爬满了金色的裂纹。右边清了清嗓子,于是它将注意力转向了右边,此时右边的形象是一个穿着正式服装、胸前别着一朵小蓝玫瑰的男性人类。显然,这位古老者比年轻的那个更接近于人类。

"Lochan君未至者久矣。"古老者的声音充斥整个空间,在你的耳中回荡,将你从思绪中拉回。"愿止弄裝潢之物。"

左边,或者说Lochan,缓缓点头,将双手置于膝上。它看起来松了一口气,但也对自己的状态有些彷徨。在被禁止摆弄织物后的片刻,它伸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,并没有选择阅读,而是在手中把玩着。一道严厉的目光看来,那本书立即被放回了书架上。

"几载已过,得有一载矣?卿来已久。"右边将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上,带着矛盾的表情注视着Lochan。他微微偏头,而Lochan谦卑地点了点头。"进展颇少矣。"

Lochan退缩了。虽然它的脸几乎没有什么特征,但你不需要看清它就知道它正感到极度内疚。它嘴巴上的皮肤伸展开来,仿佛要张开来说话,但没有声音出来。它似乎明白不应该顶嘴。

"卿之树、卿之境,吾当初特命卿照料者,今其已朽矣。"

Lochan避开它的目光,视线穿过你,望向你身后的远方。

"Cylus,,卿之故乡,破败已成,只余废墟也。"

被提到自己的家乡的名字时,它痛苦地闭上了眼。

"卿欲待其消亡乎?待其遗忘乎?"

他们都知道右边的问题并不是一个问题,而是一种陈述。毕竟,这是事实。他没有理由撒谎。他等待着Lochan的回答,等待它承认自己的过错。Lochan的目光重新转向右边,它含糊地用手做了一个手势。

"是的,"它坦然承认,同时揉了揉脖子后面的部位。"但这并不意味着必须由你来收集它——我——我还能处理得了。"

"被人遗忘,亦是一种死亡。卿与我早已谈及此事,应当知晓。"右边轻声叹了口气。"Cylus已至病朽之境,再无复苏之望。彼城一度沦陷,卿使之再度沉沦,不为复兴之机。我唯仗君一事,只此一事。尔何故陷其沦亡?"

"我累了,"Lochan轻声说道。"我是唯一一个还能记得的人,而我所记得的只有痛苦和仇恨。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必须让一直经历如此痛苦的事物继续存在。它也给我带来了痛苦,它在我面前死去,一次又一次,为了一些我无法拯救的东西——或者更确切地说,一些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拯救的东西。"

右边陷入了片刻的沉思。你无法从这个问题中确定他已经知道多少,或者他只是想听Lochan承认它所面临的问题有多严重。Lochan继续说道。

"其他人不愿意帮助我。没有人告诉过我该如何做。你期望我在实践中学习,但这并没有起到作用…"Lochan伸手再次碰触那用于装饰的织物,但这次很快就停了下来,摩擦起了双手。"已经过去九年了,我的记忆越来越糟糕。我…我希望Cylus能够延续下去。那里的人们过着实现自己理想的生活。但我对他们毫无帮助。我以为不干涉——遗忘——一年就可以拯救这座城市。我错了。"

右边站起身,于是Lochan也跟着站了起身。就在它站起来的那一刹那,你被一道明亮的闪光刺得眼睛一阵发痛。当你眨着眼,视野恢复清晰时,你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小树林旁的空地上。眼前全是树,排列成行。最左边是一棵红枫树。它还很小,相当难看,但是它是十分健康,且已成年,不再生长。最右边是一棵红杉树苗,年轻、健康,但与左边相比倒是修剪得很好。然而,在这两棵树中间稍微靠后的位置,是一棵巨大而垂死的柳树。见鬼,你几乎无法再把它看作一棵树了。树的前半部分已经腐烂掉了,剩下的部分上生满了某种真菌。即使站在这里你都能闻到腐败的气味,令你的眼睛开始湿润,让你不得不你用手捂住口鼻。你从来不知道树木竟能如此难闻。

"呃。其他的树看起来都还好。"你看到Lochan和右边站在树旁边。右边给了Lochan一个眼神。

"一树已止生长,数年毋须关照,一树尚幼,未到可挑剔时。"右边指了指生满真菌的树。"卿岂信Cylus之现实能当此抗衡?遗忘使之得愈乎?"

"我——这是一棵古老的树,在我之前还有其他看护者,无论他们是谁。我原以为,我不知道,它应该足够强大,能够自己抵御感染?"

右边只是叹了口气。他走到柳树旁边,挥挥手示意Lochan跟上。你看到右边递给Lochan一把园艺剪刀。你看着他们两个抬头望着一根剩下的树枝。

"将Cylus自树上移除吧。"右边指着树枝说道。"仅移除城池。将它从现实中移除。"

"什…什么?为什么?"Lochan几乎把剪刀掉在地上,困惑地后退了几步。"那样会…会使它从源头被遗忘,它会死去,您…您打算这么快就收取它吗?"

"此非卿所欲乎?"右边不给Lochan机会回答。"移除此城。"

你心中涌起一股同情之情,看着Lochan犹豫不决,一会儿看看右边,一会儿又看着树,然后又再次看回右边。它说过它希望这座城市能够兴旺繁荣,只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而感到疲惫。你并不觉得它真的希望这座城市被遗忘。但即便如此,Lochan最终还是屈服了,因为它不想得罪这位古老的存在,于是伸手拿起了剪刀。

一根枝条,尽管上面长满了真菌,但很可能是你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健康的一棵树了,被轻轻一剪,缓缓飘落。然而,在它落到地面之前,右边抓住了它,并把它递给Lochan。你也看着它——在它的叶子间,你能看到一座被毁坏的城市的浮光掠影。高楼大厦的窗户碎裂,浓烟弥漫天空,远处出现了一些庞大的生物——这座名为Cylus的城市经历了很多。你无法理解为什么Lochan一直忽视它,因为这座城市显然处于困境之中。它有能力做些什么,拯救像那样病入膏肓的东西,但它为何选择遗忘?因为它认为那是解决办法?为什么?

你的目光转向右边,他开始走向红杉树幼苗,一言不发。当他跪在幼苗前,拿起一根小树枝时,你内心的某个地方开始激动起来。在树叶之间,你瞥见了熟悉的建筑物,你曾经见过的事物,你能记得的东西。为什么会这样?

"那是我正在培育的一种新的现实。"Lochan跪在树旁。你能察觉出它不喜欢事情这样发展。你也渐渐开始同意这个观点。

"此即卿所择而记忆者,护之以心。而Cylus却已忘却,然乎?"右边折断了那根小树枝,它消失不见。他把西拉斯的枝条递给了洛尚。

"是的。"Lochan接过了那根枝条。

"卿曾言,遗忘之城尚有价值,居者之命亦仍存诸尔心。然其根源——"右边指向了那棵柳树"——必将枯死,势难挽回。然卿可将其记忆嫁接于卿所得之新创造,使其不绝存世。"

"这根枝条仍然感染着病菌,它会杀死如此年幼的树!"Lochan凝视着那根枝条,其上纵横交织的真菌形成一幅图案。“我不能……"

"殆矣,卿且记忆此树。"右边平静地说道,但他的目光严厉。“Cylus亦为卿之责也。勿再忘却。若遗之忘之,则以嫁接之方式植于所思之对象,或可使其明了。”右边指向一旁的枫树。“彼红枫已旷,难以嫁接;唯此幼苗可矣。”

你不忍再看,Lochan凝视着右边,无法违抗这个存在,于是它将那根枝条放在曾经的树枝位置上的树桩上。尽管你试图忽视,但你听到了两者接触的时候发出的嘶嘶声。你对此感到不对劲。你知道这不对。当Lochan的声音在远处回荡时,你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。

为什么这件事让你如此不安?

我不得不这么做。你现在在外面,正在学习如何 to be a porter 。 然而,传播到你的世界的那种疾病——你叫做战争的东西,它并非战争。那是Cylus的记忆,它曾因战争而堕落,而后又因被遗忘而沉寂。即便如此,它仍旧渴望被记住,正因此,战争才会在你的世界中蔓延。你最终将不得不逃离,跨过桥梁,进入嫁接的部分——进入Cylus的废墟,寻找你母亲的答案,却只会发现我。我正在准备这段记忆,等待时机与你分享,让你明白我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,因为当你找到我时,我已经奄奄一息了。这不是你所寻找的答案,但请明白,我在乎你——我在乎你的世界。

你会记得我做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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